2011年1月8日 星期六

Jan.2011 與這個世界相遇 ── 關於人類學的那些

文˙人社10 李艾潔 

  在當初收到的系刊邀稿信中,原本希望我談談修習人類學專業學程的經驗與心得,並大略介紹必選修課的上課內容、未來可能出路等等內容,但在考慮過後,因為字數的限制,我決定將文章著重於解釋和描繪我心中的人類學是什麼樣的圖像,希望能夠讓系上的同學對於人類學的認識有一點幫助。
「浪漫」,是第一個在我腦海中出現過,與人類學這門學科扣連的形容詞。大二與黃倩玉老師吃導聚時,老師用了「浪漫」這個詞形容人類學家:「透過較為特殊的研究方法──深入田野參與觀察以了解異文化」,也聽黃老師說過人類學家的孤寂,為了研究而長時間獨自在田野「蹲點」,孤單寂寞甚至挫折之餘仍努力融入當地,學習語言、參加儀式,身心感受及理解當地人的世界觀、宗教觀、人觀等面向,正是因為懷抱著理想,才得以堅持下去,而如此進入一個陌生的地方只為探求異文化的知識,不正是一種追求目標與理想的浪漫嗎。
  但人類學的學科地位當然不只由浪漫構成,它也同樣具有批判精神,以他者文化的觀點挑戰主流社會認為的普遍性真理,例如著名的人類學家Margaret Mead在Coming of age in Samoa : a psychological study of primitive youth for western civilization(Mead, 1928)一書中,以她對薩摩亞當地青少年的觀察反省當時美國嚴重的青少年問題,透過她的文字,Mead的田野資料顯示薩摩亞幾乎沒有發生青少年叛逆行為或是與父母之間的衝突,藉此挑戰當時主張青少年的叛逆期是成長的自然現象和必經過程的主流觀點,指出叛逆期並不是一個必然發生的成長階段,而是教養方式所造成的結果。人類學就是如此透過觀察與分析,了解世界上不同人群的生活、觀念與立場,同時藉此觀照自己所處的社會。
  另一方面,人類學同樣吸引我的是它特別重視被研究者的觀點,透過被研究者的主體知覺去了解他的生活以及他的世界觀,當研究者放下自己原有的價值判斷或本身主觀的眼光,而站在被研究者的處境時,往往會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進而才能真正了解該文化的深層意涵。
  綜合我剛才所講的對他者文化的浪漫執著、對主流觀點的批判、以及對研究對象主體性的關懷,這是一種重要的能力,為不同的人群發聲並提供人類一個彼此互相對話與理解的平台,而對於從事人類學研究的個人來說,我認為其意義在於能跨越人群之間的界線,並與這個世界相遇,而才能進一步真正洞察與感受我們所身處的這個世界。當你具有這樣的眼光時,既使不成為人類學的專業人才(例如加入NGO組織、從事學術研究或教學、進入博物館、成為文史工作者等),在其他領域也會有更多的可能性,因為對於社會議題或不同學科領域會有更不一樣的思考與洞察,這也是人社院學士班的理念,希望建立起學生獨立思考的完備性,並成為具有人文素養的現代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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